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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吸血鬼
文／林文平
回奇幻世界
■病菌假設（若傳說為真）
一、原生型病菌和帶原型病菌
根據文獻記錄的記載及廣為流傳的說法，文獻中的吸血鬼應該是臉色蒼白、浮腫、醜陋且噁心；而傳聞中有些吸血鬼臉色可以保持紅潤，在夜間出沒時也跟正常人一樣。如果這兩種說法都成立的話，推測原來的吸血鬼應該是臉色浮腫、又醜又噁心，當他們吸取人血之後，將病菌傳染給被吸血的人，使他們會變成吸血鬼，同時也是新的帶原者。新的帶原者吸血鬼就長得跟人類似，不同點在於前者是死屍，後者還是個帶原者的人類。原生型病菌吸血主要來自於本能，帶原型病菌吸血主要來自於欲望，因此後者常在各故事中，能克制住自己對血的欲望。
二、為何需要吸血
文獻記錄中，原生吸血鬼至少在一段期間內，都要吸一個人以上的血來維持養分，至於是什麼養分不得而知。故事中有些帶原吸血鬼則大不相同，還擁有自我的意識與克制的能力，猜想是體內仍然可以藉新陳代謝來維持體內的養分；當然，有些帶原吸血鬼寧願選擇以吸血來滿足自我欲望。文獻中並沒有提到吸血鬼沒吸血時將會如何，反而是電影小說中，吸血鬼表現出一致的痛苦表情，有些痛苦如吸毒後無法克制情緒，有些則是身體內外痛如刀割一般。
在部份的傳說中，若想要成為吸血鬼，就必須讓吸血鬼吸吮，但不能使其心臟停止；心臟若停止，則將變成死屍，有更甚者還說會變成食屍鬼。另外一種說法就是，吸血鬼必須跟想成為吸血鬼的人互相交換血液，才能成為吸血鬼，單方面的吸血不會變成吸血鬼，這類似於一種簡單的契約及儀式。但是讓人懷疑的是，為什麼吸血鬼一定要透過該種模式才能傳染，而且吸血鬼怎麼知道這樣可以傳染，所以該說法雖然普遍但頗受筆者質疑。
三、吸血鬼的特殊能力
文獻的記載中並沒有詳述吸血鬼的能力，反而是史托克的名著之中，能駕馭野狼、變身成蝙蝠等等。小說及電影更加的誇張，吸血鬼除了力量變大之外，可以變成任何動植物（動物如狼或蝙蝠，植物則如麥桿）及煙霧，還有長生不死、讀心術、夜視能力、心智影響（例如魅惑、控制、幻影、無聲傳話）、傳播疫病、復原再生、潛伏寄生、詛咒、駕馭動物、身法靈敏、無重力、穿牆越壁等等能力。小說電影中的吸血鬼，還並非每個吸血鬼都有上述特殊能力，有的還要鍛鍊或是等待資歷增長才可以提高自己的特殊能力。另外，傳聞中吸血鬼因為沒有靈魂，所以在鏡中是看不到的。
四、吸血鬼的剋星
「我看見伯爵，他躺在地上的箱子裡。當箱子從車上扔下去的時候，有些木頭碎片飛到了他的身上。伯爵臉色慘白，猶如一尊蠟像。他兩眼通紅，露出我很熟悉的復仇目光，可怕至極。我注視著他時，他瞥見了夕陽，充滿恨意的眼神中竟現出一絲勝利的光芒。這時候，喬納森大刀的寒光一閃而過。我驚叫一聲，看著刀砍斷了伯爵的脖子。莫里斯的利刃也同時刺中了伯爵的心臟。這是一個奇蹟！沒錯，就在我們眼前發生。轉瞬間，伯爵的身體整個化成灰燼消失了。」
─ 史托克《 德古拉 》第 27 章
有人問，吸血鬼到底害怕什麼？各家的說法紛紜，其中最主要的因素來源自於史托克的小說，其他說法有自然現象中的陽光、火焰、雷擊，基督教中的聖水、聖經、十字架，以及木樁穿心（或以劍刺心）、大蒜、銀製武器（劍、箭及子彈）的說法較為普遍，現在我們來猜測每一個方法的可能性。
吸血鬼會怕陽光，推測除了溫度外，就是陽光中含有紫外線，紫外線是一種肉眼看不見的光波，存在於光譜紫外線端的外側，其中的Ｃ波段對於殺菌相當有效，一般人都十分認同這種說法。如果說，吸血鬼在照到陽光後會化為灰燼，這倒是很難解釋為什麼，因為即使皮膚失去養分，也不至於變成灰燼，若以吸血鬼是靈體實化的說法，倒是可以說得過去。
火焰是因為除了能燒燬成灰燼之外，就是因為溫度高到能使病菌無法生存。如果就傳聞所言，吸血鬼若燒不完全（剩下手或是一部份），就能自我再生，那麼用火燒的原因可能是遠紅外線。遠紅外線經過物質放射，在零度以上都還會持續散發，因為會快速促進新陳代謝，對人體有幫助，但是對於必須吸血為生的吸血鬼，若從人體身上獲得的養分快速流失，可能病菌會因為缺乏養分而死。
雷擊是因為地面所帶的正電吸引雷雲所帶的負電，電位能轉換為動能，電荷再互相撞擊造成熱能。當人被雷擊中時，因為身體中有電阻妨礙電荷前進，若體組織無法阻擋下來，通過時將會產生熱能。熱能會讓身體組成的粒子不穩定的亂動，當到了粒子擾動到足以跳出原來的原子鍵結時，人體蛋白質組織會被破壞。如果說吸血鬼有復原再生的能力，但是遭到雷擊後病菌死去，那還是沒辦法再生。
關於基督教的聖水、聖經、十字架，個人並不表示贊同。基督教總是將吸血鬼冠上黑暗、邪惡等黑暗面的說法，認為神聖的物品可以對吸血鬼造成傷害，但是有些其他國家並非信仰基督教，也能使用其他方法對付。我想是一般民眾對於吸血鬼的恐懼，認為神職人員與神接近，所以能夠有一點能力去抑制這些邪物；在中國，道士也變成可以克制僵屍，因此我並不認為如此有效。如果是說，吸血鬼在生前曾經是被逐出的教徒，對十字架還存有恐懼心理，那還是有可能會造成吸血鬼懼怕聖物。另外，在傳聞中吸血鬼生前還是異教徒，或是沒有受洗等等，在死後就會變成吸血鬼，這種說法未免太胡扯，如果是如此，那中國滿山遍野都是吸血鬼了。
木樁穿心或以劍刺心的說法，是推測吸血鬼可能還是以心臟做為原動力，如果予以破壞就能讓吸血鬼無法再生。這個道理與剖胸取心的道理一樣，是將心臟取出，使其無法再度使用。然而，有些吸血鬼有再生能力的傳聞，使得這些人除了將心臟刺穿後，再取出焚燒。另外，有些木樁的成份以桃木為主，因此又有以桃木樁的說法，而桃木傳聞可以驅魔，像東方的桃木劍就是一例。
大蒜之中含有抗生素的功效，抗菌作用是盤尼西林抗生素的百分之一。其中的大蒜素具有殺菌等等功效，所以有可能對吸血鬼的病菌做撲殺。在電影之中，也曾經有拿大蒜油來噴吸血鬼的片段。
銀製物品在古時候除了稀少珍貴之外，遇到硫化物的毒會變成黑色，而且具有殺菌的功能。我們並不曉得是從哪裡開始有銀可以殺死吸血鬼的說法，不過古代中銀製品裝盛液體時，有長時期保持純淨的功效。若聖杯的材質為銀製品，教會所放入的水將會變得澄淨，被視為聖水也有可能，當然有沒有效不知道。銀製品的確能保持純淨及殺菌，或許是這個原因，讓吸血鬼及狼人有害怕銀製武器一說。
五、吸血鬼的後裔
在很多吸血鬼的設定中，被吸血鬼所吸吮的人將會承接他的血脈，而成為子嗣，但很少有提及吸血鬼是否有生殖能力。在美國電影刀鋒戰士中，主角布雷德（Blade，刀鋒）就是吸血鬼與人類之子，被血族同胞稱為日行者，因為布雷德能在白天之中行走而不受光的影響，不過他還是會有一段固定的時間會因為沒有吸血而顯得痛苦，有時還要靠發明的血清維持下去。在日本人的設定之中，吸血鬼和人類的兒子被稱為丹比爾（Dhampire），雖然可以在陽光下面做行動，但還是會有日光症會使他們死亡，而能力也可以承襲吸血鬼的一部份。由此可以確定的一點是，吸血鬼與人類之子通常都還對血有所欲望，不過都可以克制住，而且除了力氣大之外，在移動上也相當迅速，有時可以因為血脈的關係擁有特殊能力。
註：由於不知道吸血鬼是病毒還是細菌，我們姑且稱之為病菌來代替。
■原型形象（若傳說為假）
一、吸血鬼的探索
在吸血鬼電影的哄抬下，吸血鬼幾度成為了熱門題材之一，使得後來的人對吸血鬼抱持著濃厚的興趣，進而研究起吸血鬼的真相。依照文獻，在歐洲傳聞的吸血鬼都是發生在掘棺後，才發現屍體尚未腐化，並且有鮮血。在掘棺之前，必定會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他看到屍體起來走動，但是根據一些研究的人所表示，所謂的吸血鬼在傳染病發生時才會出現，因為村民會把得病未死的人活活埋葬，又因為埋的倉促，導致在掙扎的過程中流血，被誤認為是吸血鬼。還有的說，挖掘出來的屍體不僅沒腐化，甚至於頭髮與牙齒長得更長了。醫學上的研究發現，人在死後皮膚萎縮使得看起來更長，而且屍體腫脹時的肺部氣體壓力會將血液擠出口外，看起來的確就像是吸血鬼一般。還有一種說法是，將吸血鬼歸類於一種遺傳病，稱為「先天形成紅血球紫質缺乏症」。此病會導致對光敏感，而且牙齒為出現螢光及貧血的現象，不過此說法在其他地方並不被廣為採納，一些地方的吸血鬼並不會有螢光牙齒，而且該病症和傳聞中的吸血鬼也有不少相異處。
國外的吸血鬼傳聞中，必定會發生家中人不幸相繼去世的說法，這種情形在中國的蔭屍中也有。中國的民間相信蔭屍會對後代子孫有不好的影響，包括一些離奇的怪事及運勢突然不好，使我們不得不跟西方的吸血鬼聯想在一起。發生蔭屍的說法分為三種：第一種，人在生世時久病纏身，長期服用藥物並施打注射液及化學治療，死後導致不易腐化。第二種，棺木材質若是密度過高，排水孔沒有打通或塞住，會造成內部接近真空狀態，致使屍體無法腐化。第三種則是生前並無任何病狀，也很少服用及注射藥物，在挖開墳墓時，棺木也已經腐蝕，但是屍體確仍然完好如初，則可能是泥土鹽份較高，或者含有氧化鐵。
傳說中的德古拉在史托克的筆下，是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，最後被一群醫生及律師所消滅。但是在正史中的德古拉，從小曾被送至土耳其君士坦丁堡當人質，週遭皆充滿敵意，所以當德古拉奪回政權之後，第一件事就是用高壓嚴峻的方法來鞏固自己。在羅馬尼亞人的眼中，德古拉甚至還是一位英雄人物，多次擊退來襲的敵人，但德古拉對待敵人手段兇殘，把俘虜的兩萬多名士兵剝光衣服示眾，並活活的穿插於長達一公里的木樁上環繞著城池。因此很多人對於德古拉的恐怖作法，認為是一種嗜血行徑，因此獲得吸血鬼的稱號。後來德古拉在一次作戰中身亡，屍體被四分五裂，但在羅馬尼亞人眼中還是相信崇敬德古拉，在斯那可夫修道院中還貢奉著德古拉的靈魂。
二、集體恐懼所反射出來的原型
由傳聞中可以看出，人們對於吸血鬼存在著相當大的恐懼，就連非洲東南部的馬拉維，都還曾經遙傳政府和吸血鬼串謀採集人血，以便跟國際救援組織換得食糧來解決國內的糧荒。就文獻來看的話，吸血鬼有可能真的只是個幻想出來的東西，因為傳說歸傳說，吸血鬼並沒有像傳染病一樣漫延開來，反倒是傳言越傳越遠，越遠就越誇張。就筆者猜想，應該是歸咎於人類對於屍體存在著恐懼與忌諱，就像是鬼魅一樣還會出來害人。另外，靠直接的想法來幻想，屍體要復活，可能要從人體身上獲得一項東西，而血液又是生命力的象徵，加上前面所述，開棺後若是蔭屍或剛死不久的染病患者，只要屍體身上有一點血的出現，就會被人當做是吸血鬼。
就榮格所提出來的原型形象而論，吸血鬼為歐洲對屍體的集體恐懼所創造出來的形象。舉個例子來說，小說圓桌武士中的梅林、魔戒之中的甘道夫、龍槍之中的費資本、哈利波特中的鄧不利多（雖然很多人認為不是，但我對他不熟），這些都是擁有智慧的老人，在我們的心裡通常都會有一個這樣的角色出現，他不一定是相當老，而是見識老，被你當做長者看待，並且擁有智慧，可以解答你的問題。如果你是一個作家或讀者，在看人物或是創造人物時，如果仔細的去發現，你會發覺都有幾個原型固定的，而且相當明顯，而吸血鬼就是做為歐洲人對屍體的原型。其實在中國歷代，有些對屍體的原型就是僵屍，很奇妙的與歐洲相似，但實際上筆者查過中國的趕屍傳說，連最有名的湘西趕屍，當地老者也是聽說過而已，可見東西兩方對於屍體的恐懼，都能從文獻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。
三、永生的意義
猶太教民間傳說中，被稱為夜之女王的李麗絲，她的類型較類似於東方的狐狸精，是吸收男性的生氣來維持美貌，而且她又被喻為是最早的吸血鬼，可能也是因為這樣，後來的吸血鬼都有長生不死的能力在。在許多電影之中，很多作者與導演用了許多不同的橋段和思維，來重新解析吸血鬼到底是怎麼樣的感受。從一開始的電影中，筆者看到的吸血鬼全部都是光頭、蒼白又噁心的吸血鬼，裡面的吸血鬼只會讓人恐懼而已，頂多危害世界，最後落得的下場就是被除掉，總之就是很沒營養的恐怖片。後來出現了德古拉，有些導演終於描繪出，他為什麼要這樣的吸血，他還是有人性的愛恨情仇等等感覺，並非一味的闡述片子的恐怖，反而是以旁人的角度去看吸血鬼的個性。後來，小說推陳出新，電影也變得更多樣化，後來美國拍攝的吸血鬼名片《夜訪吸血鬼》之中，可以看到以吸血鬼詮釋內心世界的成功。為什麼要當吸血鬼？永生的意義到底在哪裡？以代價獲得的到底是否值得？其實成為了吸血鬼，人性還是在的，思想還是在的，但反而讓永生不死的思想跟人的情感給拖累了。人就是因為生命的短暫，才不斷的努力向前邁進，思想也不會凝滯於一時，就像《夜訪吸血鬼》之中的阿蒙害怕自己的思想死在過去，小女吸血鬼克勞蒂亞無法成長的痛苦與渴望，其實都是成為吸血鬼的一個悲哀。
《刀鋒戰士》跟日本的《吸血鬼獵人D》，都是在講半人半吸血鬼的故事，這類型都有同一個特點，孤獨、強悍且沉默寡言。即使如此，他們生活的目標卻已經明瞭，雖然與人類一樣有著情感，卻無法和人類一樣過正常的生活，夾雜在吸血鬼與人類兩邊的痛苦，就是產生極端的行為─成為吸血鬼獵人，只有不斷的殺戮吸血鬼來成為自己的目標生活。《吸血鬼獵人D》中，D的內心還是對他身為丹比爾的事相當在意，雖然表面完全看不出來，卻仍相當在意這件事，不願看到有像他一樣的丹比爾出現，可見那內心是多麼的痛苦。
四、後記
筆者為了此篇上網查詢了不少關於吸血鬼的資料，在外國，很多人為了想讓自己成為吸血鬼，而不惜殺人吸血，以求自己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吸血鬼，即使動機不是如此，為了鮮血而做出了這種行為跟心理，怎麼會讓人不感到悲哀呢？或許有人仍然認為成為吸血鬼是一件很炫的事情，但他們從來沒想到當一個吸血鬼後，人性跟思想還是存在的恐怖。而擴大談論到整個世界，又可以從人類的行為中看到集體的思想所帶來的愚蠢，算是寫此篇的另外一個收獲。最後，如果要筆者說的話，寧願吸血鬼只是個吸血鬼的軀殼，也不願看到有思考及人性的吸血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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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網站：光之大陸★伊莉琴斯、私立•繚亂館學院
特別感謝：BlackWolf、karate、Steveson、八岐大蛇、阿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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